高爐扒料是一場名副其實的苦仗、硬仗、惡仗,這活又臟又累,又烤又燙,雖然穿著阻燃服,帶著防護口罩,但人在里面連續干上十五分鐘左右就不得不進行輪換,職工們每次扒料后都會落下標志性的“熊貓眼”。在首鋼煉鐵系統,向來流傳一句話“爐外保爐內,全廠保高爐”,每次高爐扒料都是對全廠職工的一次動員。今年股份公司一號高爐扒料卻不同以往,在轉型提效攻堅戰下,各單位人員都在大幅壓縮,僅憑煉鐵作業部一家,實在難以完成扒料重任,如果外委,則需要支付一大筆費用。為此,股份公司各家單位,包括機關部室,都紛紛支援精兵強將,做到扒料工作百分百由股份公司自主完成。當日深夜,在高爐平臺上的人群中,多數都是各單位派來的援軍,這里不乏各作業部和部室的領導,也有股份公司領導。
越是艱苦的戰斗,越能鍛煉、考驗一支隊伍的精神和意志。零點剛過,一臺小型挖掘機從高爐爐頂緩緩降下。凌晨一點,扒料大戰正式打響。風鎬尖叫了起來,鐵鍬和挖掘機的長臂不停舞動。當記者從直徑63公分的風口再次鉆進爐內,準備打開閃光燈拍下這個壯觀場面時,相機罷工了。摁下快門后,只見閃光燈不停地閃爍,卻不曾有那聲熟悉的“咔嚓”,原因在于爐內金屬粉塵含量太濃,導致相機曝光過度,難以成像。在風口平臺上,第一撥援軍在忙碌著,他們是熱軋作業部和物資供應公司職工,共43人。風口不斷排出物料,爐外的同志搶著把這些物料裝進小車,然后推到平臺邊上經由一個大簸箕倒進一輛紅色的卡車里。
約一個小時過后,爐前休息室進來十來個人,其中臉像“大花貓”的爐前班長董銀虎進門就打開柜子,拿出一沓濾棉。他走到一名職工跟前,說,“來,換換吧。”這名職工打開防塵口罩,及時更換了濾棉。這些爐前工個個經驗豐富,他們這次的工作區域在爐內,與挖掘機并肩作戰,負責將物料運送到爐外,體力消耗最大。爐前四個班組全部上陣,輪番作戰。其中乙班職工正在休班,卻一個不少地來到現場,對此,他們只有一句樸實的話“這是我們該干的。”他們全程參與了這次會戰。
參戰人員用辛勤的勞動和汗水詮釋了股份人的過硬作風。大家分批輪流沖進爐內,用風鎬打、用鐵鍬鏟、用鋼釬撬,鼓著勁地清理爐內的渣鐵粘結物。腳底熱騰騰的爐料、排山倒海的熱浪……這一切并不足以嚇倒股份人,一個個毫不服輸,揮汗如雨。爐外也呈現出一派快節奏、高效率的景象,來自機關部室和各作業部的職工負責爐外清料工作,大家各司其職,用耙子摟、鐵鍬鏟、小車推,將爐料源源不斷地運到車斗里。
6月3日凌晨兩三點鐘時,人們早已安然入睡,而一高爐風口平臺上繁忙依舊,激戰正酣。物資供應公司的青工許宏博,身高超過兩米,他推不了小推車,只能負責在風口往小推車里裝料。那時候,紅色的渣鐵開始源源不斷地排出來,許宏博彎著腰,不停揮動鐵鍬,臉被火紅的渣鐵塊烤得生疼,而后背早已濕透。凌晨2點多,許宏博和同事們正在忙碌的時候,另一批人正急忙趕往現場,他們是扒料的第二梯隊:制造部和能源環保部職工,他們負責扒料的時間段是凌晨4點到早上8點。
早上7點24分,當記者再次爬進爐內時,兩個紅色的大坑已經挖成。這時候,身穿白色阻燃服的爐前工被“趕”出高爐,原來是挖掘機要加油。扒料過程中,挖掘機幫了大忙,負責挖掘機操作的都是公司職工創業中心的人員。這些人分三撥,輪流作戰,但不管哪一撥,都非常注重安全。油箱溫度檢測,機身灑水,加油等等,每一個細節,他們都首要做到的就是安全。從爐內出來后,記者與制造部的王德喜聊了一會兒。他是一名“老首鋼”,之前也經歷過扒料,并且是在爐內。聊起這次扒料,他略有遺憾,因為沒有盡興。王德喜是一名六零后,他自覺不老,扒料時也當仁不讓,沖鋒在前。不過,與他同行的八零后青工們不這么看,他們從王德喜手里搶過了重活累活。王德喜拗不過年輕人,后來他只能干一些“溜縫”的活,比如用鐵鍬撿拾一些灑落的紅色渣鐵,防止燙傷同事或燒損平臺上的膠管。而那些青工們,比如李玉鵬、青靚、侯長波、呼智勇等等,下“戰場”時,都覺得有點“腿兒軟”,但大家眼神里也都透露著一絲興奮。這時候,股份公司領導們再次來到爐臺,向各參戰職工致以親切的慰問。
喧囂的現場、泛著紅光的焦炭與現場干部職工的干勁、熱情相互交織,演繹著本次系列檢修最艱苦的戰斗。此時,所有參戰人員心中都堅守著一個信念,那就是必須按時按要求完成扒料任務,為下一步高爐順利送風出鐵創造最有利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