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城市霧霾問題正在引發人們對環境治理的強烈關注。在今年全國兩會上，環保毫無意外地成為最熱門的話題之一。3月5日，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明確提出，今年要打好節能減排和環境治理攻堅戰。環境污染是民生之患、民心之痛，要鐵腕治理。
對鋼鐵行業來說，加強環境治理任重而道遠。自2015年1月起，被稱為“史上最嚴”的新《環境保護法》正式實施，鋼鐵行業更是倍感壓力。那么，鋼鐵行業當前的環保形勢怎樣？該如何面對越來越嚴苛的環保挑戰？本期《兩會會客廳》邀請多位鋼鐵行業代表、委員，為鋼鐵行業環保攻堅建言獻策。
主持人：您認為鋼鐵企業現在的環保工作做得怎么樣？怎樣評價鋼鐵與環境問題的關系？
干勇：鋼鐵行業的環保治理難度很大，因為鋼鐵行業是局部集中，比如在京津冀環渤海地區，集中了4億噸~5億噸的鋼鐵產能，占全國一半。鋼鐵產能過于集中，污染排放就很難解決。現在鋼鐵企業本身的環保設備還是比較先進的，但是有的企業并沒有投入運行。其實，我國的環保指標，尤其是一級指標標準已經是國際最嚴，但即使鋼鐵企業的環保設備都按照標準投入運行，由于產能過于集中，局部地區的霧霾仍比較嚴重。
孫朝暉：現在有人一提到冶金，就聯想到污染，但冶金行業不是排放PM2.5的主要來源。例如，四川攀枝花基本是單一的冶金礦山企業，但是2014年該地區PM2.5的平均數是38.9，PM10的平均數是89，遠低于北京等城市。
連建宇：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去美國留學，匹茲堡鋼鐵城正在用水把樓洗白。據說，上世紀60年代那里的飛機場全都開著燈，因為全是霧天。可能社會發展是要經歷這么一個過程，但現在我國對霧霾的警覺還是比較及時的，國家已經在大力整治。今年開兩會的天就比去年要好，出現了“兩會藍”。
朱鴻民：鋼鐵與環境問題有一定的關系，但是沒那么嚴重。現在的環保問題其實是發展中的問題。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加拿大多倫多的霧霾也很嚴重，這是發展中總會要經歷的事情。鋼鐵行業這么大的產量肯定對環境有影響，但是燃煤對霧霾的影響大于鋼鐵。治理污染，不能簡單地關閉工廠。河北省這么大的鋼鐵產量，對國民經濟是有貢獻的，不能把京津冀的霧霾怪罪到河北省龐大的鋼鐵產業上。現今我國的廢鋼積累量遠遠不夠，而城鎮化建設還沒有完成，對鋼鐵的需求量很大，鋼鐵行業還不可能有替換高爐的冶煉流程，仍然要以鐵礦石、煤炭為原燃料。
何達平：確實有些鋼鐵企業的高爐、電爐、焦化排放沒有達到國家標準，但現在也有很多鋼鐵企業就像花園一樣了，基本沒有排放，比如淮鋼，綠樹成蔭，天空上幾乎看不到排放的黑煙或濃煙。這主要得益于多年來淮鋼加大投入，進行環境治理。另外，隨著技術進步的加快，環境治理對一些鋼鐵企業來說已經不是負擔，而是資源、效益。例如，沙鋼集團每年在廢棄物循環利用上的效益相當可觀。
江善明：沒有那么嚴重，特別是正規的鋼鐵企業，環保做得很好。達鋼已經全部達標，脫硫效率達到87%。
方麗平：鋼鐵企業的環保工作做得其實很好。例如，唐鋼現在甚至把安全環保放在生產前面了，還設立了等級制度考核。唐鋼廠區更是比公園更漂亮。
主持人：今年1月份，新環保法和新的環保標準正式實施后，對鋼鐵行業和鋼鐵企業產生了怎樣的影響？您感覺今年的環保執法力度是否明顯加大？
干勇：現在治霾已經是頭號任務，國家嚴格執法的決心很大，但是整個環保意識的增強、法律監督體系的建立還要經歷一個緩慢的過程。
曹慧泉：環保執法力度肯定加大了。新環保法這次最大的不同，就是信息披露和公眾參與，這對企業的壓力是最大的。因為信息是公開的，老百姓都可以到環保信息監測網站上去查企業的排放。國有鋼鐵企業如華菱的現場監測點跟環保局是聯網的，所有的數據普通老百姓都能看到，所有關心這些事情的人都能查到。另外，中國的中產階級成長起來了，消費觀念和生活標準完全升級了，對企業的排放標準和要求十分關注，對環保監督的參與熱情也很高。湖南有個環保組織叫湘江守望者，長期關注湘江的污染問題，去年被評為感動中國十大法制人物。他們每周兩三次到華菱的污水排水口監測是否符合排放標準，并在廠區四周拍照片，監測是否有煙塵排放。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我們也請他們來監督。
張志祥：去年建龍就對新環保法進行了梳理，發現企業完全能夠按照新環保法來運行，各項標準都能達標。因為地域特點，在環保上國家對建龍的要求比較高，不過相對來說，建龍在環保方面做得還不錯。
何達平：今年的環保執法力度加大了，但是，對環境保護做得好的企業來說壓力不是特別大。例如，新的環保標準出臺后，淮鋼在有些方面與標準還存在差距，但我們通過改進環保設備和工藝達到標準是沒有問題的。
江善明：比以前力度加大了，實施24小時在線監測。但存在的問題是，執法力度加大是緊盯著合規的企業，對于那些不符合規范條件的企業，或者即使符合準入條件，但實際上連舊標準都達不到的企業，執法力度還不夠。
方麗平：檢查力度確實有所加大，曾發現晚上有無人機在廠區上空檢查。但是，我不贊成靠檢查迫使企業解決環保問題，應該想法使環保成為企業的自覺行為，做到檢查和不檢查一個樣。
主持人：在您看來，鋼鐵行業和鋼鐵企業在環保方面面臨的問題有哪些？是裝備技術問題，是主觀意識不足，還是資金問題？鋼鐵企業要怎樣做才能彌補不足？
干勇：我國還沒有掌握真正高端的低成本、高效率環保技術，現在較為先進的技術適合國外那種分布廣的鋼廠，并不適合我國這樣集中分布的鋼廠。同時，鋼鐵企業排放要達到標準的話，環保技術裝備還須加大投資，但現在很多企業利潤較低甚至虧損，在資金方面比較困難。環保成本高，企業需要做好循環經濟，把它變成一個節能環保產業。如果利用云計算、大數據構成的總體網絡制造技術經濟服務平臺能夠建立起來，可以部分解決產能過剩問題，也有助于解決環保問題。
張曉芳：鋼鐵行業借力新環保法出臺，加速淘汰落后產能和裝備，加速企業轉型升級；著力推進節能環保循環經濟發展，形成企業新的利潤增長點，增強企業內生力和生存力。2015年，鋼鐵企業要在發現和培育新的增長點方面多做加法，在化解鋼鐵產能過剩和節能減排方面多做減法，加快轉型升級，提升發展質量。
曹慧泉：技術上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技術如果不改進的話，鋼鐵企業要達到現在新環保法的標準還有很大的挑戰，因為現在很多環保技術還不能支撐新環保法所規定的標準。另外，新環保法的有些標準已經大大超過了一些發達國家，例如有些指標比美國高了好多倍，有些指標比歐洲最新的標準還要高出50%~60%，因此，鋼鐵行業在環保技術方面還很多工作要做。
才讓：當前鋼鐵行業面臨的環保問題有三個：一是我們沒有從鋼鐵工業發展的初期設計基于整個系統的有效環保技術裝備，而是打補丁似地解決環保問題，硫高了降硫，二氧化碳排放多了去減排二氧化碳，粉塵多了去收集，這種“頭疼治頭、腳疼治腳”的方式制約了循環經濟的發展；二是環保基礎比較差，投資可能比較高；三是現有的環保技術還有些不成熟，比如二氧化碳減排技術，以及固體粉塵、固體廢棄物收集技術，現在還看不出來哪個是最好的。
張志祥：建龍在環保方面面臨的主要問題是如何降低成本。比如除塵，過去的優化程度還是做得不夠，現在考慮怎樣降低風量，這樣整個設施就變小了，運行成本也會降下來。另外，就是盡量讓原料減量化。過多的排放就是浪費，如果企業的管理不夠精細，多消耗就會多排放，因此，從源頭上減少浪費就會減少排放。從源頭上抓環保，環保所增加的成本與運行過程中所降低的成本是可以相互抵消的。
袁偉霞：產品結構優化轉型也是環保的一方面。實現產品高強化、減量化、耐候化，生產高附加值產品，為下游行業提供系列解決方案，是最顯著的環保。鋼鐵企業要與下游產業一起，創鋼鐵精品，創國際知名產品，這也是鋼鐵行業的強國之路。
孫朝暉：鋼鐵行業的環境問題包括粉塵、廢氣的污染是完全可以治理的。但是過去的環保執法力度不強，不守規的企業違法成本很低，如果執法標準統一，真正淘汰不守法的企業，有助于加強鋼鐵行業的環保。
朱鴻民：政府要更堅決地執行嚴格的標準，污染是可控的。我國未來還將保持巨大的鋼鐵需求量，關鍵是要用更環保的方式來生產鋼鐵。鋼鐵行業在環保方面最主要的不足還在于意識，即企業是否愿意堅決執行環保標準，有意識就能自覺去做到。日本一家原來生產鉛鋅礦的公司，礦山早就挖枯竭了，但是20年來該公司仍然在維持礦山環境，甚至專門成立了一個公司來從事地下水的凈化，因為法律規定企業有這個責任，而企業也應自覺完成自身的義務。
何達平：國家要在環保設備和環保投資上加大投入力度。鋼鐵企業有時候花費巨資安裝環保設備，但是效果不佳。例如，煙氣脫硫后產生的硫化物怎么處理？如果國家在這方面沒有研究，就會產生二次污染。因此，在鋼鐵行業加大環保投入的同時，整個國家也要加大環保行業的投資和研發力度。
江善明：意識是最大的問題。
方麗平：有的環保技術工藝達不到新標準。
主持人：您怎樣看待環保第三方治理？鋼鐵行業推行環保第三方治理有哪些障礙？又有哪些有利條件？
干勇：第三方治理是一個方向，但是必須有過硬的好技術。
曹慧泉：第三方治理最早是由城市環保產業提出來的，他們是利益相關方，可能客觀上有利于環保技術的進步和環保治理，但更多考慮到這些企業的效益和市場份額。第三方治理還沒有經過各方充分的論證和辯論，至少我還沒有看到其特別的優越性。
才讓：從目前我國這種鋼鐵大聯合體來講，這種模式可能是一種選擇，但是一下子全部交給第三方，恐怕現在還做不到。第三方治理將來是一個方向，而且從社會資源的利用來講，更專業、更有效率。
江善明：第三方治理，思路有一定道理，但一定要形成規矩，實實在在地圍繞環保治理做好工作，不要流于形式。
方麗平：建議國家給一些補貼，給一部分資金支持。
對鋼鐵行業來說，加強環境治理任重而道遠。自2015年1月起，被稱為“史上最嚴”的新《環境保護法》正式實施，鋼鐵行業更是倍感壓力。那么，鋼鐵行業當前的環保形勢怎樣？該如何面對越來越嚴苛的環保挑戰？本期《兩會會客廳》邀請多位鋼鐵行業代表、委員，為鋼鐵行業環保攻堅建言獻策。
主持人：您認為鋼鐵企業現在的環保工作做得怎么樣？怎樣評價鋼鐵與環境問題的關系？
干勇：鋼鐵行業的環保治理難度很大，因為鋼鐵行業是局部集中，比如在京津冀環渤海地區，集中了4億噸~5億噸的鋼鐵產能，占全國一半。鋼鐵產能過于集中，污染排放就很難解決。現在鋼鐵企業本身的環保設備還是比較先進的，但是有的企業并沒有投入運行。其實，我國的環保指標，尤其是一級指標標準已經是國際最嚴，但即使鋼鐵企業的環保設備都按照標準投入運行，由于產能過于集中，局部地區的霧霾仍比較嚴重。
孫朝暉：現在有人一提到冶金，就聯想到污染，但冶金行業不是排放PM2.5的主要來源。例如，四川攀枝花基本是單一的冶金礦山企業，但是2014年該地區PM2.5的平均數是38.9，PM10的平均數是89，遠低于北京等城市。
連建宇：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去美國留學，匹茲堡鋼鐵城正在用水把樓洗白。據說，上世紀60年代那里的飛機場全都開著燈，因為全是霧天。可能社會發展是要經歷這么一個過程，但現在我國對霧霾的警覺還是比較及時的，國家已經在大力整治。今年開兩會的天就比去年要好，出現了“兩會藍”。
朱鴻民：鋼鐵與環境問題有一定的關系，但是沒那么嚴重。現在的環保問題其實是發展中的問題。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加拿大多倫多的霧霾也很嚴重，這是發展中總會要經歷的事情。鋼鐵行業這么大的產量肯定對環境有影響，但是燃煤對霧霾的影響大于鋼鐵。治理污染，不能簡單地關閉工廠。河北省這么大的鋼鐵產量，對國民經濟是有貢獻的，不能把京津冀的霧霾怪罪到河北省龐大的鋼鐵產業上。現今我國的廢鋼積累量遠遠不夠，而城鎮化建設還沒有完成，對鋼鐵的需求量很大，鋼鐵行業還不可能有替換高爐的冶煉流程，仍然要以鐵礦石、煤炭為原燃料。
何達平：確實有些鋼鐵企業的高爐、電爐、焦化排放沒有達到國家標準，但現在也有很多鋼鐵企業就像花園一樣了，基本沒有排放，比如淮鋼，綠樹成蔭，天空上幾乎看不到排放的黑煙或濃煙。這主要得益于多年來淮鋼加大投入，進行環境治理。另外，隨著技術進步的加快，環境治理對一些鋼鐵企業來說已經不是負擔，而是資源、效益。例如，沙鋼集團每年在廢棄物循環利用上的效益相當可觀。
江善明：沒有那么嚴重，特別是正規的鋼鐵企業，環保做得很好。達鋼已經全部達標，脫硫效率達到87%。
方麗平：鋼鐵企業的環保工作做得其實很好。例如，唐鋼現在甚至把安全環保放在生產前面了，還設立了等級制度考核。唐鋼廠區更是比公園更漂亮。
主持人：今年1月份，新環保法和新的環保標準正式實施后，對鋼鐵行業和鋼鐵企業產生了怎樣的影響？您感覺今年的環保執法力度是否明顯加大？
干勇：現在治霾已經是頭號任務，國家嚴格執法的決心很大，但是整個環保意識的增強、法律監督體系的建立還要經歷一個緩慢的過程。
曹慧泉：環保執法力度肯定加大了。新環保法這次最大的不同，就是信息披露和公眾參與，這對企業的壓力是最大的。因為信息是公開的，老百姓都可以到環保信息監測網站上去查企業的排放。國有鋼鐵企業如華菱的現場監測點跟環保局是聯網的，所有的數據普通老百姓都能看到，所有關心這些事情的人都能查到。另外，中國的中產階級成長起來了，消費觀念和生活標準完全升級了，對企業的排放標準和要求十分關注，對環保監督的參與熱情也很高。湖南有個環保組織叫湘江守望者，長期關注湘江的污染問題，去年被評為感動中國十大法制人物。他們每周兩三次到華菱的污水排水口監測是否符合排放標準，并在廠區四周拍照片，監測是否有煙塵排放。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我們也請他們來監督。
張志祥：去年建龍就對新環保法進行了梳理，發現企業完全能夠按照新環保法來運行，各項標準都能達標。因為地域特點，在環保上國家對建龍的要求比較高，不過相對來說，建龍在環保方面做得還不錯。
何達平：今年的環保執法力度加大了，但是，對環境保護做得好的企業來說壓力不是特別大。例如，新的環保標準出臺后，淮鋼在有些方面與標準還存在差距，但我們通過改進環保設備和工藝達到標準是沒有問題的。
江善明：比以前力度加大了，實施24小時在線監測。但存在的問題是，執法力度加大是緊盯著合規的企業，對于那些不符合規范條件的企業，或者即使符合準入條件，但實際上連舊標準都達不到的企業，執法力度還不夠。
方麗平：檢查力度確實有所加大，曾發現晚上有無人機在廠區上空檢查。但是，我不贊成靠檢查迫使企業解決環保問題，應該想法使環保成為企業的自覺行為，做到檢查和不檢查一個樣。
主持人：在您看來，鋼鐵行業和鋼鐵企業在環保方面面臨的問題有哪些？是裝備技術問題，是主觀意識不足，還是資金問題？鋼鐵企業要怎樣做才能彌補不足？
干勇：我國還沒有掌握真正高端的低成本、高效率環保技術，現在較為先進的技術適合國外那種分布廣的鋼廠，并不適合我國這樣集中分布的鋼廠。同時，鋼鐵企業排放要達到標準的話，環保技術裝備還須加大投資，但現在很多企業利潤較低甚至虧損，在資金方面比較困難。環保成本高，企業需要做好循環經濟，把它變成一個節能環保產業。如果利用云計算、大數據構成的總體網絡制造技術經濟服務平臺能夠建立起來，可以部分解決產能過剩問題，也有助于解決環保問題。
張曉芳：鋼鐵行業借力新環保法出臺，加速淘汰落后產能和裝備，加速企業轉型升級；著力推進節能環保循環經濟發展，形成企業新的利潤增長點，增強企業內生力和生存力。2015年，鋼鐵企業要在發現和培育新的增長點方面多做加法，在化解鋼鐵產能過剩和節能減排方面多做減法，加快轉型升級，提升發展質量。
曹慧泉：技術上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技術如果不改進的話，鋼鐵企業要達到現在新環保法的標準還有很大的挑戰，因為現在很多環保技術還不能支撐新環保法所規定的標準。另外，新環保法的有些標準已經大大超過了一些發達國家，例如有些指標比美國高了好多倍，有些指標比歐洲最新的標準還要高出50%~60%，因此，鋼鐵行業在環保技術方面還很多工作要做。
才讓：當前鋼鐵行業面臨的環保問題有三個：一是我們沒有從鋼鐵工業發展的初期設計基于整個系統的有效環保技術裝備，而是打補丁似地解決環保問題，硫高了降硫，二氧化碳排放多了去減排二氧化碳，粉塵多了去收集，這種“頭疼治頭、腳疼治腳”的方式制約了循環經濟的發展；二是環保基礎比較差，投資可能比較高；三是現有的環保技術還有些不成熟，比如二氧化碳減排技術，以及固體粉塵、固體廢棄物收集技術，現在還看不出來哪個是最好的。
張志祥：建龍在環保方面面臨的主要問題是如何降低成本。比如除塵，過去的優化程度還是做得不夠，現在考慮怎樣降低風量，這樣整個設施就變小了，運行成本也會降下來。另外，就是盡量讓原料減量化。過多的排放就是浪費，如果企業的管理不夠精細，多消耗就會多排放，因此，從源頭上減少浪費就會減少排放。從源頭上抓環保，環保所增加的成本與運行過程中所降低的成本是可以相互抵消的。
袁偉霞：產品結構優化轉型也是環保的一方面。實現產品高強化、減量化、耐候化，生產高附加值產品，為下游行業提供系列解決方案，是最顯著的環保。鋼鐵企業要與下游產業一起，創鋼鐵精品，創國際知名產品，這也是鋼鐵行業的強國之路。
孫朝暉：鋼鐵行業的環境問題包括粉塵、廢氣的污染是完全可以治理的。但是過去的環保執法力度不強，不守規的企業違法成本很低，如果執法標準統一，真正淘汰不守法的企業，有助于加強鋼鐵行業的環保。
朱鴻民：政府要更堅決地執行嚴格的標準，污染是可控的。我國未來還將保持巨大的鋼鐵需求量，關鍵是要用更環保的方式來生產鋼鐵。鋼鐵行業在環保方面最主要的不足還在于意識，即企業是否愿意堅決執行環保標準，有意識就能自覺去做到。日本一家原來生產鉛鋅礦的公司，礦山早就挖枯竭了，但是20年來該公司仍然在維持礦山環境，甚至專門成立了一個公司來從事地下水的凈化，因為法律規定企業有這個責任，而企業也應自覺完成自身的義務。
何達平：國家要在環保設備和環保投資上加大投入力度。鋼鐵企業有時候花費巨資安裝環保設備，但是效果不佳。例如，煙氣脫硫后產生的硫化物怎么處理？如果國家在這方面沒有研究，就會產生二次污染。因此，在鋼鐵行業加大環保投入的同時，整個國家也要加大環保行業的投資和研發力度。
江善明：意識是最大的問題。
方麗平：有的環保技術工藝達不到新標準。
主持人：您怎樣看待環保第三方治理？鋼鐵行業推行環保第三方治理有哪些障礙？又有哪些有利條件？
干勇：第三方治理是一個方向，但是必須有過硬的好技術。
曹慧泉：第三方治理最早是由城市環保產業提出來的，他們是利益相關方，可能客觀上有利于環保技術的進步和環保治理，但更多考慮到這些企業的效益和市場份額。第三方治理還沒有經過各方充分的論證和辯論，至少我還沒有看到其特別的優越性。
才讓：從目前我國這種鋼鐵大聯合體來講，這種模式可能是一種選擇，但是一下子全部交給第三方，恐怕現在還做不到。第三方治理將來是一個方向，而且從社會資源的利用來講，更專業、更有效率。
江善明：第三方治理，思路有一定道理，但一定要形成規矩，實實在在地圍繞環保治理做好工作，不要流于形式。
方麗平：建議國家給一些補貼，給一部分資金支持。